,宋堇宁陷在她的笑眼里,顺着她的话问她:“……什么区别?”
“你假哭的时候惨兮兮的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”
她想起他之前装可怜的样子。
“那真哭呢?”
宋堇宁自己也有点好奇,歪头问她。
纪津禾捏了捏他泛红的鼻尖:“你真哭的时候一点也不好看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在说我丑吗?”
宋堇宁抓住重点,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他的眼睛本来就大,睫毛细长,瞪起来后一眨不眨地和铜铃一样,即使在y雨天也清炯明亮。
他嘴巴微微张着,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。
长这么大,第一次有人说他丑。
丑?!
“你再说一遍!”
他垮着脸,掐住她的脖子,气呼呼地要求她重说。
纪津禾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,轻咳了一声才和他解释:“我的意思是你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,所以以后要记得经常笑,不要再哭了……”
语气很温柔,可是宋堇宁已经不管她了,一边埋在她颈窝里,一边锤她的背,嘴里不断地碎碎念:你才丑、你才丑、你才丑……
雨很快就停了,天空渐渐放晴。
纪津禾没让宋堇宁跟着自己回病房,单独和夏笺西叮嘱了些话,然后就牵着他的手送他回家。
“纪津禾,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朋友两个字了。”
到了别墅门口,快要分开的时候,宋堇宁突然拉住她。
听上去像是一句发泄似的控诉,转头就能忘记,但是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直到夏笺西出院,纪津禾都没再带他去见他。
而这两个字也没再出现过。
六月底,宋堇宁结束了最后一门课程的考试。
公立学校对准高三生抓得很严,暑假放得晚,开学又很早。考试结束后,南一中开始要求每个学生上晚自习,放假也变成了两周一次,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逐渐被挤占。
宋堇宁申请了不上晚自习,理由很好写,家长签字也很好解决。但是他藏起来的申请表在上交前被纪津禾发现了,于是他只能不情不愿地服从学校朝六晚十的作息安排。
万柑无所谓,自从被他的老父亲揪着耳朵改当艺术生后就没在学校里出现过,反正考不上就出国呗。
“人就活这一次,连一百年都没有就得进棺材,g嘛约束自己。”
万大少爷翘着二郎腿,躺在沙发上巴适得很。
宋堇宁斜了他一眼,说陈籽打算考北方的大学。
然后万柑就不说话了,开始研究北方艺术生的考试招生政策。
七月过半的时候,夏笺西出院,纪津禾带着他去罗塔寺还愿。
人间有疾苦,庙宇里的香火就烧不断。
纪津禾不信佛,但夏笺西生病后,朋友拉着她去了一趟。
这种东西心诚则灵,佛会看见的,朋友说,然后又提醒她记得要还愿。
雨后,青石板下布满了青苔,灰瓦红墙上,风吹叶落,香火升腾。
佛像旁有僧人诵经,纪津禾点了三炷香,朝药师佛拜了三拜,起来时在大殿西侧看到有香客在求开了光的红绳。
细细小小的一根,在诵经声中被赋予了祈福的意义。
她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。
求红绳的人很多,她听见有人问开光的师父,不信佛的人求了红绳也能灵验吗?
师父说心诚即灵,佛普渡众生。
那人于是要了很多根,求姻缘、求财运、求事业……帮自己求,也替别人求。
求了很多,纪津禾在旁边也听了很久。直到庙外悠远的钟鸣响起,她r0u了r0u有些发酸的脖子,在袅袅佛音中想起了宋堇宁。
他已经高三了吧。
明年就是高考。
她垂眸,目光落在红绳上。
如果心诚就可以的话……
站久了腿有些麻,纪津禾慢慢走过去,停在师父面前,双手合十,微微低头。
休学了一年,夏笺西要参加明年的中考,于是一个人去文殊殿焚香拜佛,出来时在侧边的院落里看到了许愿树——其实就是一棵系满了红飘带的罗汉松。
他从师父那儿拿了一条,握在手里许愿,然后踮起脚想绑在高一点的位置,试了几次够不着,于是小跑着去找纪津禾。
踏进大雄宝殿的时候,纪津禾在取红绳。
他凑过去看。
她求了两根,一根祈学业,一根保平安,师父仔细放进了红布袋里递给她。
夏笺西把视线转到纪津禾的脸上,眼睛亮了亮,想她终于开窍了,居然主动给自己求红绳。
纪津禾的病他是知道的,说白了就是个榆木脑袋。
不热情,不主动,她的冷淡和不解风情太过直观,不然这么多年,顶着这样一张好看的脸,她身边的oga早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