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你所愿,我们可就走不了了。
温北扬了扬声:只要是和你,待在哪里都可以。
虽然知道温北与李止悦之间有些纠葛,也猜到温北此番话的小心思,可东家却还是听得一怔。
同样怔住的,还有李止悦。
有些话,单听着并不会有丝毫不适,可一旦有了比较,就会像刀一样。
猝不及防扎在心口,鲜血淋漓。
恰在这时,门被一股内力震开,巨大的内力波动,熄灭了四周的烛火。
月光下,影影绰绰闪过一道人影,供桌上的某个不起眼的牌位被拧动,只听一阵咯哒咯哒的怪响,东家脚下的石板突然消失,他和温北掉了下去。
这本该是李止悦计划里的一环,却由另外一人完成了。
烛火再次被点亮,李止悦看清了来人,讶异道:陈悯生?
嘘。陈悯生说:我现在可是如假包换的陈长老。
李止悦略带怀疑。
我要是知道你进来会把这里搞成这样陈悯生叹气道:你问我那会儿,我就该坚决说不行。
两人是在一次比武招亲上认识的。
后来李止悦换了身份进榆林书院修习,两人便多了些联系,只是后来发生了流云涧的事,便来往得不那么密切了。
陈悯生比他长了十几岁,看似满口天下苍生,实际上与多个势力暗通款曲。
他很了解陈悯生,若非对自己无益,绝不会多插手。
李止悦懒得与他虚与委蛇,便道:以你之算计,会猜不到?
怕是,自己也不过是陈悯生算计里的一部分。
虽猜不到,他的目的,但也八九不离十,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,便是当一次踏脚石也没什么不妥。
陈悯生呵呵笑了一声,试图蒙混过去:好歹也朋友一场,不必如此揣度与我吧。
那你倒是诚实一些,不要让我有揣度你的机会。
说话之间,陈悯生悄然靠近了供桌的另一侧,李止悦意有所指地开口道。
不等陈悯生再有其他动作,李止悦闪身到了祠堂外。
明晃晃地防备。
至于吗?陈悯生转身面朝李止悦,双手稍抬,与供桌隔了一个自己的距离。
李止悦颔首:至于。
凡是去过榆林书院修习的学生,大多都有一个共识,那就是这书院的老师个个都是没脸没皮,做事没有章法可言的老混蛋。
古人云,读书者修身养性,正身立法。可榆林书院里的老师,连心眼都是蔫坏蔫坏的。
所以尽管作为天河书楼的附属书院,名声在外,但求学之人还是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多。
若不是你搅乱了因果。陈悯生很无辜的道:我也不会被楚前辈扔进来矫正。
见李止悦不语,陈悯生不解道:那本幽掖族野史,你没看过?
看过归看过,李止悦可不是循规蹈矩的那类人,否则也不会和陈悯生有什么跨越数个年份的超年龄情谊。
但与林一安不同,经过朝堂尔虞我诈的浸染,他做事,总要给自己制造一个不被诟病的贤者外衣。
按照你野史里记载,楚子歇以温方长的性命威胁于林甫一,以林长老的名义与朝堂建立了联系,后来又以此为由,免除了林甫一的长老一职。
李止悦道:长老议会后,林甫一的长老之位也会被免,既然结果相同,追溯原因有什么意义?
有什么意义?
陈悯生也想知道。
奈何楚前辈可不是会轻易解释的人,当年逼得林甫一不惜以灭族来报复,陈悯生问起来缘由,对方也只字不提。
正当陈悯生要开口之时,忽然察觉到对方的视线,变得犀利起来。
你们怎么会知道因果有变?
李止悦眯了眯眼,垂在腰间的手,凝起一股内力来。
这个嘛。陈悯生讪笑道:原来你没看过。
在李止悦虎视眈眈地眼神之下,陈悯生简单说了下自己方才问的,并不是他以为的丢在榆林书院角落里积灰的那本野史。
而是藏在这个魂阵里,由楚前辈以魂著成的媒介。
简单点说,这本书能被楚前辈所探知,他可以操纵此书来完成对整个魂阵的因果干涉。
再详细的有关如何操控,陈悯生就不便说了。
陈悯生道:楚前辈好心提醒我说,若是纠正不了因果,很可能会面临魂阵崩塌。
崩塌只是很委婉的说辞。
楚子歇原话是: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,不介意再多一次,只是要辛苦你们这些后辈来陪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