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,我看他面有倦色便劝:“你先休息会吧,一会就到家了。”
他有些耍赖地说:“不行。我得多跟你说说话分散分散注意力。”
“手臂很疼吗?”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能担心地看他。
他弯唇一笑,轻声说:“不疼。”又改口说:“有一点点啦。要是你能亲我一下大概就不疼了。”
我有些无语,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,到底没忍心骂他,只说:“这里又没有镜头,你就别说肉麻话了。”
他看着我笑,我只好低头看手机。
过了一会,万有霖忽然喊我,我抬起头只听见拍照的提示音,他正单手拿着手机自拍。当然,把我也拍进去了。
我莫名地看他,他说:“今天算是有点纪念意义的日子,拍个照记录一下。”
“你该不会是想收我利息吧?”我跟他玩笑,他居然还真点头了。
“当然啦。”他冲我坏笑,“你可以期待。”
等送到万家洋楼大门口,我终于对他说:“万有霖,今天真的谢谢你。”
他伸出右手在我头上撸了撸,说:“太见外了,叫我有霖就好。还有‘大恩不言谢’,你应该以身相许。”
我终于没忍住白了他一眼,他不禁又捏了捏我的耳朵,这才下车了。
回程时阿乐给我打了视频电话,他一头汗,像是水里捞出来的。
“你没事吧?”他问道,“我刚才听说今天片场出事了。你有没有受伤?”
对着阿乐也没什么好瞒的,我直接说:“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下,柜子不知道怎么就倒了下来,还好万有霖替我挡住了。我没什么事,他手臂骨裂了。”
阿乐明显怔了怔,有些懊恼地说:“早知道这样我就该陪你去的。”
我有些好笑,说:“这谁能想到呢?要是能未卜先知也是要让他们把片场的安全工作做到位,谁受伤了都不是好事。”
阿乐仍有些介怀,嘟嘟囔囔:“你现在到底是欠了那个姓万的人情了,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。”
“也不能这么猜忌他,”我劝他道,“你今天不在场不知道,那架子倒下来的时候我都傻眼了,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拉着我滚到一边。不然我这会也不可能好端端的了。”
阿乐还是不乐意:“也就他找的这些人花样多,非撺掇你去片场拍。别人都是简简单单在学校家里凑合着拍拍得了,不然也没这么些事了。说不定那个架子就是他弄倒的,再演英雄骗你上当。”
这话就有些无理取闹了。
“你是不是柯南看太多了,哪有那么夸张?”我知道他不待见万有霖不是一天两天了,吐槽了一句,只得换别的话题:“你头发怎么湿透了?在干嘛呢?”
“哦,刚在耐力跑,都是汗,我冲了一把。才出来就听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,我就找你了。”
我心里一暖,说:“快去吹吹干吧,万一着凉了要头疼的。”
阿乐满不在乎,说:“我又不是女生,不用这么讲究,擦擦也就干了。”又对我说:“干爹和箫至哥在家呢,你一会回来肯定还得问。”
果然,回家时爸爸和哥哥已经在书房等我了,让我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。
听完后爸爸不免把剧组的人骂了一通,又数落笙哥不会办事,接着感慨:“万家这个小子以前看着有些轻浮毛躁,想不到还挺讲义气。”叮嘱我要好好谢谢人家。
哥哥说:“正好再有些日子就是万伯伯的寿宴,到时候再备一份礼给万有霖吧。”
他们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,乖乖地坐在一边听他们商量。
哥哥这几天已经不大坐轮椅了,刚看他坐在沙发上和爸爸隔着茶几说话的样子,看来也完全瞧不出受伤的痕迹了。
他垂头问我:“今天吓着了吧?”
在他面前我总有些拘谨不敢放肆,说:“也还好。一开始没回过神,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。反正我也没事,就是人家保护我受伤,我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。”
哥哥不甚在意地说:“虽然万家跟我们家关系好,不过我们最看重的是你的安危。至于人情总有机会还的,用不着太在乎这些。”
爸爸显然乐得见我们兄弟俩亲近,很是欣慰地赞同:“箫至说得对!你们兄弟两个好好的,咱们家就好好的。我一会跟万宗宁打个电话,替你谢一谢你那个同学。”
我有点不好意思,又有些失落。
其实我心里还是更爱妈咪、外婆和茗茗一些,毕竟我从小是和她们在一起生活的。在爸爸心里估计香火传承更重一些,因此他看重儿子,女儿便没那么重要了。从来就没听他提起要接茗茗来,我要不是儿子,怕是也进不来大宅。
我大概是有些累,或者中了暑气,晚饭便没什么胃口,吃了半碗饭,喝了一碗汤,就回房间去了。
不知道万有霖的伤怎么样了。
我发消息问他,他几乎秒回。
他跟我一样,也受了家里人的